也不知孟霁那厮是几时走的,等到云蓠转醒已是翌日巳时一刻了,来伺候她洗漱的是阿婉,不由敛睫问,“阿婉,今儿个怎的是你来伺候?”

她惯是青荷伺候着,虽说阿婉也是伺候她的,可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依然觉得青荷好,她虽是话痨,有她叽叽喳喳的在身旁,她失忆不识的人也不比紧张尴尬了。

阿婉做事谨小慎微,可也是个实在人,自小是个不会说谎的,便老实道,“回小姐的话,青荷姐姐……受了风寒,现卧病在床不便来伺候小姐,青荷姐姐交代了阿婉来……”

青荷病了?怎么回事?云蓠接着询问,“怎的染上了风寒?可有请大夫瞧过?”

“有的,今早夫人来过,瞧青荷姐姐一副病容,特赐了一日假也请了大夫瞧过了,现应该已经歇下了。青荷姐姐昨夜也不知道被谁给绑了,夜里阴凉便染了风寒……小姐昨儿个也未吃药……”

阿婉苦着脸,错过了吃药的时辰身子怎能早些痊愈?

“没事儿,瞧我这不好好的。”云蓠松了口气,“待我梳洗完,就把柳嬷嬷唤来吧!”

没有想到那厮竟绑了她院里的人,着实可恶!

“是。”阿婉扶起云蓠走到妆台前,拧干了脸盆上的汗巾给云蓠净脸。

在镜月院里当差这些日子,她和阿蝶这样的小丫鬟也挺好的,期间连刚提升不久的柳嬷嬷也慰问过她们两个,见柳嬷嬷一派和气也喜走近些。

柳嬷嬷在镜月院当值也有些年头,做事极为低调谨慎,脾性好,向来被得罪了也不会和人置气,以至于当初被如意欺负到头上,都如数吞下肚。

不话人最短的,云蓠觉着她也算是个可信之人。

索性不拿她当外人,便言道:“柳嬷嬷在镜月院可有些岁月了,我没了昔日的记忆,对于从前我是个怎么的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今我只想做好自己,不知柳嬷嬷作何看法?”

柳嬷嬷做事多年,也算是个见识过世面的,低眉颔首慎言慎行,“老奴对小姐绝无二心!老奴也算是看着小姐长大,小姐和夫人性子等同,不喜与人诟病,向来和气致祥。

当年小姐年幼,碰着老奴正发愁,便问老奴作何心事,小女患疾无钱救治。若非有小姐打赏的玉镯,老奴小女怕是……”

当年的事情,她一直记着,留着镜月院里做牛做马伺候着这个心底纯良的小主儿。

云蓠听得认真,许是真有这事吧,不过她……

“柳嬷嬷一番言辞,我记着在心。我性子使然有对自己的人,能否可用?能否可信任?都对我极为重要,望能省得!”云蓠字句端倪也是一番思前想后。

她要做的事情,就需得有能信之人,旁则,恐会给自己徒增未宰羊反而会惹得一身骚儿的麻烦。

柳嬷嬷跪伏在地重重的给云蓠磕了个头,以此明志,“小姐对小女有救命之恩,老奴虽未读书识字,也晓得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老奴断不会做那农夫与蛇之事,若有为之小女不幸矣。”

立马将柳嬷嬷从地上拉起,云蓠道:“柳嬷嬷无需发此重誓。”

能轻轻松松就发重誓之人必不可信,若是连发重誓的勇气都没有,那就更不可信了。

没有哪个做母亲的敢拿自己的子女的性命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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