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随着泰熙帝回了永阳宫,神色显得有些娇弱,云廊在后面微微有些发愣,她家娘娘莫不是真的病了,这幅样子她倒是从未见过,整个身子都要靠在皇上的身上了。

而泰熙帝对此也颇有些惊讶与不适,他平时甚少与后宫妃嫔在大厅广众之下如此亲密相处。说起来后妃之中他除了锦妃要熟一点,其他妃嫔他甚少有印象,但容瑾出身太傅容氏一族,比之其他妃子他要知道一些,想着太傅的一派风光霁月以及教导之恩所以对于容瑾他比之其他妃子也要宽容许多,因此他才会送她回宫,但如此行事未免有失体统,本是想让人将人扶开。但见容瑾一副娇弱不堪的样子,难免还是狠不下这个心。

回到寝殿后,泰熙帝扶着容瑾坐下后,吩咐道:

“宣太医”

“皇上,臣妾已经没事了,不用让太医白跑一趟了。”

容瑾坐下后,立马拉着泰熙帝的手,无辜地看着他。泰熙帝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容瑾,微微皱了皱眉,良久方才说到:

“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显然泰熙帝对此有些不高兴。容瑾闻言却轻轻一笑,她拉着泰熙帝的手,嗔笑地说到:

“皇上,臣妾方才是向您撒娇呢,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向夫君撒娇怎么能算欺君之罪呢?”

泰熙帝见此眉头微微松了松,但还是有些不悦地说到,

“你如此做法不太端庄。”

顿了顿接着说到,

“朕记得你是太傅亲自教导出来的,可这性子却颇为跳脱,与太傅的教导似乎不太相乘。”

容瑾挽住泰熙帝的手一僵,有些惊讶泰熙帝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但随后暗暗撇了撇嘴,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提些风花雪月的事吗?怎么提起了祖父,想着祖父那脸上的褶子,容瑾不禁抖了抖身子,真是破坏气氛。但嘴里还是乖顺地答到:

“皇上记得没错,臣妾的确是祖父亲自教导,不过祖父为人洒脱,行事风光霁月,因材施教,不拘泥于形势,臣妾是个女子,这教导女子与教导男子,自是不一样。”

闻言泰熙帝微微笑了笑,的确当初太傅教导他时,便说他是皇帝行事要稳重,平心静气。

“朕记得你是十四岁进的宫吧,可有学完论语?”

容瑾闻言心理翻了翻白眼,这皇帝对谈情说爱毫无兴趣,谈起她祖父和读书倒是性质高昂啊,但面上却浮起一丝自得。

“皇上倒是小看人,臣妾曾听祖父偶然间说过皇上悟性极佳,聪敏异常,但皇上这也不兴只准您聪明啊。臣妾这脑子可是能过目不忘啊。”

泰熙帝闻言神色略有些惊奇,他复又仔细地看向容瑾,看着容瑾娇媚的样子,感叹道:

“世间真有如此之能!”

容瑾用手帕捂嘴一笑,眉眼具是笑意,她还第一见皇帝如此失态:

“那是自然,臣妾自小耳明目聪记忆绝好,凡是臣妾看过的东西臣妾就一定能记得。祖父从臣妾5岁之时开始亲自授课,你说的那些四书五经臣妾很早之前便已经学完,过后便是学习其他,什么《列子》,《春秋》,《左传》,也早已学完。”

“你竟是学的如此之快!”

“皇上,这您就有所不知了,但凡祖父给臣妾的书臣妾看一眼就能记住,祖父讲过的东西臣妾听一次就能记住,长此以往,祖父讲学臣妾便能很快领悟,学的自然也就很快,祖父教起学来也能事半功倍。”

泰熙帝听到容瑾这样说来,心中自是感叹连连,随即便面露可惜,叹息般地说到:

“容妃,你有如此大才,若是为男子,必将会是朕的肱股之臣。可惜了。”

容瑾一听这话却有些不乐意了,她抽回一直放在泰熙帝臂弯的手,不太高兴地说到:

“皇上,您这话臣妾听着却不高兴了,臣妾生来是男是女又不是臣妾能定的,若臣妾生儿为男子自是愿意为皇上尽绵薄之力。可臣妾生为女子,做了皇上的妃子,也能为皇上分忧解愁,这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泰熙帝一愣,见容瑾不高兴起先是不明白她因为什么不高兴,后听到她的话,却有些好笑,他也真的露出了笑意。对此容瑾却颇为好奇了容瑾入宫这么久很少能见到泰熙帝笑,他总是眉眼之间含着忧愁,浑身上下更是充斥着忧郁的气息,往常即使笑也会微微皱着眉头。如今这样一笑倒是有了些青年人该有的朝气与舒朗,况且他本身长相清俊如此一笑甚是迷人啊。

“容妃,身处这后宫之中该如何为朕分忧解愁啊?”

容瑾正惊奇于泰熙帝的笑当中泰熙帝的问话拉回了她的思绪,听泰熙帝这样一问,容瑾刚刚还绷着的脸一下绷不住了,她噗嗤一笑,

“皇上,您说臣妾身为你的容妃该如何为你解忧分愁啊?”

容瑾摸了摸鬓角,收敛了几分笑意,然后接着说到:

“这人之生活啊,不外乎就是衣食住行,而如今的纲常伦理便是男主外女主内。皇上平日里在前朝忙着朝政大事,而臣妾自然是要分您生活之中的忧,解您生活之中的愁。

比如皇上咱们宫中虽有针线房打理各宫之中的衣物,但若是皇上您的贴身寝衣鞋袜臣妾还不是少不得要做上几身,这是臣妾的心意,还有皇上您若是想要个香囊了,这臣妾也得给你做啊,您可是臣妾的夫君,香囊之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您做的。”

“如此,那食呢?”

泰熙帝接着问到。

“这食啊,比如皇上到臣妾这来了,虽说有御膳房随时备着,但若是皇上今日有些咳嗽嗓子不太舒服,那臣妾就得吩咐下去给您煮上一碗冰糖雪梨,或是熬上一些川贝枇杷膏,俗话说这吃药不如食补嘛。”

“你接着说”

容瑾一见泰熙帝听的有些入迷,有些好笑,她嘴角的笑意拉的更大了,一下子说的更起劲了。

“这住,若是皇上今日宿在臣妾这里,臣妾自是要关心皇上今日的床是否铺的暖和,枕头睡着可还舒服,您休息的可还好。

“这行嘛,若是皇上您南下巡游,这宫里自然会给都您打理妥帖,臣妾好像就没有什么可以插手的了,不然就是僭越了。不过别的臣妾不敢说,但这书臣妾看的是比别人多一点,臣妾倒是可以给皇上选上几本书给你路上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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