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那幅画！”
罗氓从桌子上发现了画，小心翼翼地把它从画框里取出来。
两人仔细端详着这张“踏雪寻梅图”，尤其是上面的梅。
“错不了，是血。”罗氓平静地说。
“桌子上、地上的血可以处理，但水粉纸上的血迹处理不了，于凡又一定会要画，所以我们的大才女把溅在纸上的血点改成了梅花！”洛杉自豪地总结道。
“案发现场是书房，我们来理一下整个过程。”罗氓说，“凶手在书房捅死了范海，把凶器带走。接着把昏迷的范海搬到卧室的衣柜，又用沾有农药的水果刀捅了范海第二刀，加上毒苹果制造假线索。”
“制造这个线索的目的是什么呢？”洛杉问。
罗氓没有理他，他正要说到这点：“制造假线索的目的可能是把凶手引到为穷画家打抱不平的‘复仇者’，也就是于凡，也可能是——把凶手引到关美子身上，因为只有关美子才会识破诡计，拿水果刀防卫。”
洛杉连连点头，“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于凡，也可能不是关美子！那是——”
“院长！”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7）
两人匆匆赶到院长家，院长独居，此刻正坐在客厅里喝茶，格外镇静。
罗氓和洛杉也坐到了沙发上，两人你推我让，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案子定了吗？”院长问。
“这个案子有些疑点。”罗氓说。
院长没有回话，罗氓解释道，“我们在那张‘踏雪寻梅图’上发现了血迹，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到杀人取血。
可以推出案发现场其实是书房，冒昧地问一句，周五那天，您是何时到的关美子家，又是否进过书房？”
“我第一个到关美子家，进过书房。”院长平静地说。
“美子在做什么？”罗氓问。
“作画。”
“在这期间，范海是否来过？”
罗氓话音刚落，院长脸色变了，他激动地说：“那个畜生，把美子打得伤痕累累！”
“当着你的面？”罗氓问完，听见洛杉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和美子不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吧，那天你也不只是看着她作画！”
院长的脸涨得红红的，罗氓和洛杉已经看到了答案。
“所以，你们干出有失体统的事被范海捉奸在床，他去打美子，你拦不住，看见美子端来的水果盘里有水果刀，情急之下拿刀子捅了范海。或者你拉住了范海，美子拿起水果刀捅了他？”洛杉看着他问。
“请注意你的语言，警官——不是什么‘有失体统’！美子那么有思想、有光环的女性，不该被关在那个恶棍布置的笼子里！”院长越说越激动，靠在沙发上，老泪纵横。
“那么谁捅了范海？两刀都没把人捅死，足以可见凶手不是惯犯，而且力气很小，老人和女人都有可能。”罗氓问。
“是我。”院长绝望地叹了口气。
罗氓和洛杉都警惕起来。
“美子说他抓住了范海的把柄，两年前是范海为了和美子在一起用毒苹果毒死了画家。美子说只要制造毒苹果的假线索一定能把凶手引向和画家有交情、想以牙还牙杀死范海的于凡。谁知……”
院长声音哽咽，“谁知美子只是想为我开脱，进了监狱立刻坦白她才是毒死画家的凶手，且识破了范海的诡计，杀范海的人是她！”
洛杉叹了口气，严肃地对院长说：“不论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法不留情。关美子杀了前夫，你杀了她的丈夫，你们都逃不了罪责。”
院长被洛杉带回了警局，一路上流着泪，“我对不起美子……”他说。
到了警局，他突然冷笑几声，对罗氓说：“罗侦探，你知道吗？杀画家的就是范海，而杀范海的人是我，制造假线索的戏也是我自导自演，从头到尾美子都是无辜的！”
罗氓一愣，洛杉破口骂了一句：“臭老头！后知后觉，故弄玄虚！下车！”
说罢便把他拉下了警车。
院长被拷住双手，一路被洛杉赶着往前走，进警局前不忘回头，对罗氓露出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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