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周言秣已经走了十余日,这周旧年却还在凤栖楼中待着,母行千里儿担忧,周旧年正要坐不住的时候,邹廷墨终于来了。
只是这次他没有穿那身蓑衣郎的行头,倒是换了身白色的道袍,颇有那仙风道骨,就差一把白毛拂尘,便可唤一声“邹道长”。
”哈哈哈,周小兄,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周旧年正在后院给周言秣的花花草草浇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转头一看,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邹廷墨这身行头,自己差点没认出来,这还是涣江边那个钓鱼老头?
“甚好甚好,那日多亏了邹大人相助……”周旧年躬身行了礼,
邹廷墨脸抽了抽,他刚到涣州便知这小子闯了祸,毁了那赵牧阳夫人的救命草药。
当时自己为了买下那三行草,花了整整十万两才从一个西域商人手中买下,差点没把裤子都给当了,现在想起心里都是一阵肉疼,这小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旧年哪知这老头的心思,开门见山道:“晚辈在这里已经恭候多时,客套话也就不说了,邹大人咱们上路吧。”
“周小兄不必惊慌,待你娘亲到了京城,咱们再上路也不迟。”
周旧年却是急了眼:“邹大人,我娘亲都已经快到那京城了,她一个弱女子,人生地不熟的,而我这个儿子却还在涣州浇花养草,迟迟不上路,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邹廷墨那张老脸依旧是古井无波,缓缓道:“周小兄实在是多虑了,一来这周姑娘对京城可是熟悉的紧,不亚于老夫这个本地人,二来周姑娘身边还有个大内总管护着,周小兄大可放心。”
“迟早都是要去的,早去几天又有何妨?”周旧年有些想不通。
“不可不可,早去……不太方便,这也是皇上的意思。”邹廷墨神色有些古怪。
“此话怎讲?”周旧年不解道。
“你真想知道?”
周旧年点了点头。
邹廷墨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都说这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你爹娘十七年没见,你去瞎搅合什么。”
周旧年一愣,又见这老头挤眉弄眼,神色怪异,一副深怕自己不能领会的样子。可自己这二十一世纪的脑袋里什么没有,哪能听不懂邹廷墨的意思。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悲愤交加,这亲爹抛弃了自己十六年,现在好不容易要派人来接他回去,搞了半天还嫌自己碍事儿?敢情自己在他皇帝老爹那儿,就是一拖油瓶?
邹廷墨见这小子一脸复杂,想必是听懂了,心中暗赞孺子可教也,嘴上却是安慰道:“周小兄不必纠结,三日之后,老夫便带你上那京城去。”
周旧年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但想起方才邹廷墨那番话……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别扭,可偏偏这又是周言秣的感情私事,就是他这个亲儿子也管不着。
“一言为定,三日之后,我仍在此地恭候邹大人。”
送走了邹廷墨,周旧年回到了后院,呆望着那满园花草,心里却是忧心忡忡,这皇帝老爹抛妻弃子十余载,让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纯粹是个铁渣男。
周言秣性子又清傲,虽说嘴上未提,但指不定心里恨的牙痒痒,哪能这么轻易便从了那皇帝。
此番前去,别说那小别胜新婚了,没把皇帝伤个好歹便不错了,可自己也没见过那位皇帝老爹,也不知道是什么脾性,但都说这天威难测,万一这皇帝霸王硬上弓不成,恼羞成怒便要杀人,那周言秣可就麻烦了……
“你这鬼脑袋又在打什么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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