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以为这刘贤气昏了头,正欲出言,却见刘贤从袖中取出一物握于手中,像是那一截竹子。

刘贤将那底部的绳索一拉,一道火光便冲天而去,划破了苍穹。

那为首的贼人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片刻之后,便镇定下来,断定这刘贤是在虚张声势,他们在此等候了两天,若有先行人马,他们不可能不知晓。

所有人明显感受到这大地开始了颤动,两侧树边的鸟儿惊飞,人群中开始有了骚乱。

贼人一脸惊愕的望着刘贤那张成竹在胸的老脸,一时间恍然大悟。

惊慌喊道:“是在身后,在他们身后,快撤……!”

话未说完,一发箭矢便穿过了他身旁一人的胸膛。

接着只见车队身后是漫天尘土,刹那间,一大队骁骑如长龙般涌来,却迟迟不见其尾。

周言秣拨开了珠帘,见那“徐”字大旗迎风而展,有龙纹于上张牙舞爪,眼中有些黯然。

随着刘贤那掌印太监的官衣下摆轻轻的晃动,这群贼人很快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黑龙卫……”贼人喃喃自语,手中的刀咣当落地,双眼紧闭,显然已是认命。

“有劳秦将军了。”刘贤微微恭身。

一双虎目不怒自威,身躯凛凛,一张国字脸上有道可怖的疤痕,那在死人堆里厮杀后的气场最是让人生畏,此人便是徐毅的皇城禁军——黑龙卫统帅秦阙,当年决战西璃之时,秦阙之父秦敛战死,秦阙年方二十,英勇无畏,更是有那百步穿杨的箭术,领着将士率先攻破了西璃皇城,功不可没,官居黑龙卫统领大元帅,麾下五万黑龙卫。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那西璃老将贺瑾身上的五发箭矢,三发都出自于此人之手。

秦阙下了战马对刘贤抱拳一敬,转身朝那群贼人走去,贼人纷纷战栗而退。

“为首的是何人?”秦阙拔出了腰间宝刀。

那人上前一步,昂直了头,眼中并无半分惧意:“将军杀我一人便是,留我兄弟们一条路。”

“是个汉子,可惜没脑子。”秦阙轻笑。

接着便是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余下的乱党宵小,全部就地正法。”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这官道之上,寂静的人群突然嘈杂了起来,求饶声,哭声,呼喊声,甚至还有殊死一搏的亡命之徒。

片刻之后,皆被铁骑踏过,这条古老的官道又恢复了寂静。

身后的刘贤却是皱起了眉头。

秦阙却像是有所察觉,道:“刘公公,你我都是皇命在身,有些事,不宜深究。”

“秦将军还知那皇命在身?他们这可是冲着娘娘来的!”刘贤几乎是咬牙切齿。

半响后,秦阙才转过身来,盯着刘贤,一语不发。

“秦将军拿去擦擦刀吧,血淋淋的,总归不是好事。”

周言秣掀开了马车帘布,那胖太监赶忙去取了绣墩。

秦阙哪见过如此风姿卓越的女子,一时愣了神。

刘贤在旁轻咳一声,秦阙方知失礼,抱拳躬身道:“介胄之士不行拜礼,还请娘娘恕罪。”说罢又见周言秣伸出柔荑,手中递来一条淡紫色的手帕。

秦阙自然是不答应:“此乃娘娘贴身之物,末将岂敢用来擦拭贼人之血。”

周言秣无奈道:“我不是什么娘娘,只是感激秦将军的救命之恩,还请将军收下。”

秦阙:“末将奉圣上之命,率三千黑龙卫协助刘公公护娘娘周全,为娘娘扫清官道乃是末将职责所在,不敢侈谈那救命之恩。”

周言秣却是摇了摇头:“他叫你做什么不管我的事,我只知你救了我,我便该谢你。”说罢便作势俯身跪拜。

那刘贤在旁见状吓了一跳,忙跑去搀扶,暗道这当兵的都是不知变通之人,瞪了眼秦阙道:“秦将军要是觉得能受娘娘一跪便执意不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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