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剑派,祭祀大典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之中。

此时的流风剑派,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喜悦之情。半个月前,上一任掌门流风林被百虎门张百川所伤,重伤不治,含恨而亡,流风剑派失去了最重要的当家之人。随后,大师兄二师兄争夺掌门之位,险些发生一场内斗。小师妹流风燕在危难之中接任掌门,可流风剑派内人人都不看好她,一个小丫头如何能担当得起掌门重任?

后来的事情,证明他们错了,他们都看错了流风燕。流风燕刚刚即位,就将两位师兄发配下山,无人异议。紧接着流风燕大刀阔斧地整顿流风剑派内政,恩威并重,计谋叠出,收拢了人心,彻底掌握了流风剑派的大权。诸位师兄,对这个掌门师妹都是又敬又怕,谁也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师妹,竟然有如此手段!

再后面的事情,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也不可能想得到。大师兄陈方羽在山下杀了徐亮这个叛徒,又和白波一同剿灭了百虎门,报了师父的大仇。说是两个人一起,可白波有多少本事,他们还不清楚吗?出力最多,功劳最大的,还是大师兄。张百川,蛮横一世又怎样,现在头还不是摆在供桌上。只是这白波,捡了一颗人头,换来一个如花似玉的流风燕和整个流风剑派,大师兄,真是高风亮节。

只是谁也想不通,一直以来资质不佳的大师兄,怎么突然之间武功如此高强,果真,师父果真没有看走眼。大师兄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流风剑派,不然的话,弟子们心中暗想,若是大师兄回来,担任流风剑派的掌门人也是很好的。可惜,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因为现在流风剑派的掌门人是流风燕!

掌门人房内,流风燕正襟危坐,身上是一套考究的白色衣服,祭祀大典马上开始,她却迟迟没有前往大殿,只是坐在原地,怔怔地出神。白波站在她的身后,讲述着大师兄陈方羽剿灭百虎门的讲过,最后说道:“就是这样,大师兄把狗贼张百川的人头给我,就带着那青衣少女往西边去了。”

流风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仍旧痴痴地望着窗外,半晌,她才开口道:“小猴子,你说我做得对吗?”

白波听了流风燕的话,思虑了一阵,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或者说他也不知道流风燕做得究竟对不对。他只是机械地复述陈方羽的话说给她听:“大师兄临走时说,你永远是他的小师妹。”

流风燕心头一震,颤声问道:“他不怪我?”白波还没来得及回答,流风燕继续自言自语道:“是啊,大师兄总是宽纵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伤得重吗?”

白波神色暗淡下来:“伤得不轻。我让他回来养伤,他执意不肯。”

听到这里,流风燕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奔涌而出:“是我,是我伤了他的心。小猴子,我心里也好苦,你知道吗?短短一个月,我最亲近的两个人前后离我而去。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白波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流风燕,想起了自己刚入门的时候被她欺负,想起了大师兄带着他们两个练功玩耍,想起了在醉仙楼自己对大师兄的承诺,他上前一步,想要搂住流风燕的肩膀,伸出手,终于还是没有这么做,缓缓地收回来,他低声而坚定地说道:“不,你还有我!”

流风燕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见白波坚毅的脸,再没有任何犹豫,一头扑向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与此同时,清风镇外一处破旧的茅屋旁,几抔新土掩起新坟,一个少女全身缟素,默默跪在坟前,烧纸垂泪。远处的树荫下,一个俊朗少年倚树而坐,右手撑着一把宝剑,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显然受伤不轻,这人正是陈方羽。

百虎门一战,陈方羽一人一剑,屠灭百余匪徒。二品大成的张百川,没能抵挡住他的剑意纵横,丧生在剑一之下,其余的土匪也悉数伏诛,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当他们对无辜的百姓举起屠刀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自己必然会为此付出代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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