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无极老祖被家师打伤,没想到让他逃了,于是家师派我们来捉拿无极老祖。我们追寻到离这不远处,发现无极老祖布置的五行八卦阵所成的小镇,才知道无极老祖不知对何人进行了夺舍。在下师妹有一只寻人蜂,根据追踪无极老祖现在就在道友家。” 常德和炼丹长老一听纷纷色变,如若是那个诡异小镇。那老者若是无极老祖,那空儿岂不是有危险? “哇不是吧,那个倒霉蛋就是常道友的孩子?”陆丰澈怪叫道。 常德和炼丹真人没想到陆丰年,会把这事告诉陆丰澈。 像是知道常德想法一样,陆丰澈又说:“不是陆丰年告诉我的,反正陆某就是知道。” “若是吾儿被夺舍,祁真人可有办法解救吾儿?” “还要再看才能确定。” “如此,吾儿便拜托祁真人了。” 众人回到常空住的那间厢房,少女的寻人蜂立刻如临大敌一般到处乱撞,祁远一看就知道无极老祖在夺舍那孩童。 祁远走进打量躺在床上的常空,常空体质偏阴,因为服用坞龙鳞后体质有所改善。 常空长相极为俊美却不阴柔,虽然还年幼却隐约可以看得出长大后定是招蜂引蝶之人。 可惜了,如此俊俏的孩童。 常德见祁远打量常空赶忙问:“真人,可有解救吾儿方法?” 祁远迟疑道:“有是有,不过风险很大。夺舍之人和被夺舍之人有一定的差距,若是无极老祖占上风,那汝儿要么被困在一角要么被挤出体外或消灭,若是汝儿占上风那被困的就是无极老祖。现在看来无极老祖还没有夺舍成功,用神识探入会被无极老祖发觉,得需要元神进入汝儿识海,才能帮助汝儿脱困。” “祁真人,吾儿就有劳你。这个人情常某记着,如有需要常某一天,常某必当万死不辞。” “你万死不辞有什么用,我大师兄若是出了事你能赔吗?大师兄你别听他的,直接把这小孩杀掉无极老祖也就死了。” 之前在进来时祁远就解了少女的禁言咒,一听常德的话少女便迫不及待阻拦。 见常德厉眼看过来,少女连忙躲在祁远身后嘀咕:“万死不辞你说的轻松,要是我大师兄的元神迷失在这小娃娃识海里,那你这不是害人吗?更别说还有无极老贼在。” 常德为难地看着祁远,而洪氏在听到有人夺舍她孩子,已经掩面哭泣了。 “常道友莫急,祁某尽力而为。”祁远安慰道。 祁远抬手布置结界,让炼丹长老和常德帮忙护法防止有人打扰,还吩咐若是最后出来的是无极老祖,一定要/杀/死无极老祖。 常德点头称应,若是光有他儿子身躯,那便不是他儿子,他也不会手软,所以请祁远放心。 常空陷入昏迷后发现自己回到了飞机上,飞机没有失事,他和明悟师兄还有其他同门师兄,参加完了‘般若经佛法大会’回到寺里。 一时间常空不知道之前的重生是梦还是现在的是梦,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此时慧法方丈正在对他讲佛:“常空,你可知道何为道?何为法?何为佛?” “阿弥陀佛,常空认为道乃天道,佛为众生,只要无愧于心就是道。道法佛法,皆为一家。” 慧法方丈赞许地点头:“看来这些时间里你感悟颇深,你可切记,混沌乃万物同源,道为百家,佛也为百家。无为且有为,遵循本心,万事随缘。” 常空不知慧法方丈为何说到此,正要细问又听方丈道:“你知何为法,还需知何为缘。缘有善缘、也有恶缘,缘之所成皆分因果。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切不可妄为。缘来缘往,去吧。” 慧法方丈说完常空又陷入一片黑暗,黑暗里有一个小光源,常空走过去看到是那颗写‘空’字的佛珠。 刚把佛修拿在手里,谁知佛珠突然窜进他丹田里,化为一个金色小珠子牢牢占据着丹田中心位置。 常空吓了一跳赶忙检查,发现珠子没有任何伤害后,才开始打量四周。 四周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要往哪走,好像哪里都一样。 这时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你在这里啊……真是让老朽好找哇。” 那天客栈的老者朝常空慢慢走来,常空转身就跑,可是不管跑到哪里老者都能找到他。 常空停下看向老者:“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何要跟着我?” “这是你的识海,别着急,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常空知道知道自己要被夺舍了,可是老者的修为比他高,他一下子就被制止住。 老者右手握拳往常空丹田捉去,这时异象突生。 常空丹田里那颗金色珠子突然光芒万丈,随着黑暗渐渐褪去老者的身影也逐渐透明。 “不!我不要元神俱灭,救我……我不夺舍你了,我有很多功法,我都给你,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 常空一脸懵逼地看着老发疯似的向他袭来,又一脸恐惧地冲他求饶。 然而还没等常空回过神,老者的神形已消散,只留下一些光点和一段记忆。 那些光点和记忆向他漫来,光点和丹田里的珠子融合在一起,常空感觉身体一剧痛就不省人事。 随着常空昏去,丹田里的珠子光芒渐渐微弱,直到四周重新变成一片漆黑。 这是祁远第一次进入别人的识海,他知道每个人的识海都不一样。 他是剑修,修的是斩天道,所以他的识海充满了剑决。有他看过的剑决,有师傅所教的,也有他自创的。 有人说识海就是人的内心世界,所以这个人是怎样,他的识海也会是怎样。 可是这个认知被他现在所在识海的主人打破了,因为常空的识海里是无边黑暗。 祁远在这里找了很久,他就像一个无头苍蝇到处乱转。 他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没有遇到任何事物,没有遇到那个小娃娃,当然连无极老祖也没有遇到。 他开始怀疑自己为这个小娃娃值不值得,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道是不是对的,无边的黑暗让他对自己开始产生怀疑。 直到一向意志力很好的他,元神都有些崩溃,才在地上找到一团小黑影。 祁远把常空的元神紧紧抱在怀里,软软的暖暖的,现在他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触碰的人。 当人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就会崩溃,常空此时于他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一样,牢牢不放。 当常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住了,虽然他还是个幼齿的娃娃,但并不妨碍他羞/耻。 “这位施主,可否放开在下?”小孩的声音很严肃。 祁远将小孩从怀里放下,牵着小孩的手:“这里太黑,我们快点出去。” “阿弥陀佛,男男授受不亲,难道施主你怕黑吗?可是我很喜欢黑暗啊,还有施主你是谁?怎么在我识海里?” 祁远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诱哄小孩:“你被坏人攻击了,你爹娘叫我来营救你。” “施主你为人不老实,我是孤儿怎么会有爹娘?” 祁远一听心想完了,这小娃娃可能脑子出了点状况。 又问了小娃娃记不记得自己是谁,但小娃娃只记得自己叫常空,还说自己是个僧人。 但现在他迫不及待想要出去,于是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如何把小孩带出去。 “这是你的识海,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小孩像个小大人一样,拖着祁远的手一闪,祁远一睁眼就回到了身体里。 祁远在无穷的黑暗里呆了很久,刚出来还不是很适应亮光,等他回过神后,只见小孩睁着黝黑的大眼盯着他。 祁远默默撇头,起身理好白袍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狼狈,用灵力传声给常德。 常空只见从门外闯进来一个成熟俊朗的男子,还有一个美艳的妇人,他们紧紧地抱着他激动地哭着。 “空儿你醒了,娘的心肝宝贝啊。” “你这个臭小子,尽让你娘担心。” 常空眨了眨眼,避开美艳妇人,指着祁远道:“阿弥陀佛,你们就是那个不诚实的施主说的爹娘吗?” 常德和洪氏呆了半响,艰难地转头看向祁远。 “常道友,汝儿记忆可能出了点问题,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己是个……嗯和尚,其它的都不记得。” 常德一听,感觉天旋地转:“这样的人,还有救吗?” 洪氏伸手往常德身上旋转了一圈:“你给我说清楚,哪样的人?就算空儿连自己都不记得了,他也是我儿子!” 常德呲牙咧嘴地改口:“祁真人,吾儿的记忆还会不会好?” 祁远的嘴角抽搐,本觉得自己应该是雪山上,让世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冷男子;自从接触这一家后,冷峻的画风都变成鬼畜了。 “汝儿的情况很难说,祁某进入汝儿的识海什么都没有看到,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你知道吗?那种永远在无穷无尽黑暗的世界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的那种感觉。虽然只呆了几月,但祁某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进别人的识海里了。无极老祖可能已经崩溃死了吧,祁某只看到汝儿,如常道友所见。” 祁远开始还想着让自己高冷的样子不要破功,可一想到在那黑暗的世界里,他就难以自控。 站在门口的少女,看到她那敬佩的、崇拜的、一向冷静加冷漠的大师兄崩溃的样子,心里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少女看向天真可爱的小娃娃,眼睛里充满敬佩,是多么可怕的识海,才能把大师兄逼疯? 常空看到少女看着自己恨不得扑过来的样子,连忙道:“阿弥陀佛,那位施主请往旁边靠靠,小僧只爱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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