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云毅僵持着，眼里都有泪光，有时候我们都犟,像头犟牛！ 施晓阳在楼梯上叫我，“翩翩，你拿药要多久？” 我跑到院子里，打开电动车的凳箱，把在中医诊所买的药拿出来！ 施晓阳坐床上扶着手臂，苦着脸：“越来越疼了！” 我也慌了，万一又骨折了怎么办？捧着他手臂仔细看，感觉有点肿了，“抹上药膏，再热敷一下，没有好转就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敷药身体的毛孔会打开，经络不允许受凉，我关了冷气，从瓶子里挖了一块乳黄色的药膏出来，涂在他手臂上，力度适中地按摩，让药膏渗透进去。 “痛吗？忍着！”我抬头看他咬着牙，埋怨道：“本来好好的，谁叫你多管闲事？我在学校艺术节也跳过这舞，还收到了一大堆男生的礼物！” “有这么多男生喜欢你，怎么第一次就给了我？”施晓阳看着我，喉咙里貌式哼了一声：“幸亏云毅把你管教得好！” 我低头认真涂药，说得没错，没有云毅，我早不知道浪到哪里去了！ 加热好两个药包，让他平躺着，药包一上一下裹着他手臂。没有冷气，房间里暑热难当，又加上药包的热度，才几分钟，他就冒汗了，直嚷嚷：“太热了，我感觉又要中暑了。” “香芝姐说要加热三次，每次敷15分钟，出了汗，夜里肯定不会发烧了。”我抽了纸巾给他擦汗，用小扇子给他扇风。 “我那不是生病，西医说主动调节体温是免疫系统正常的表现，中医非说得是失调了。”他清醒的时候有大男子主义，不肯示弱。 我保全他的面子，没再挖苦他，不是生病？难受了对着我闹腾，非得让我哄着他，难怪有些杂志上说，男人是永远长不大的生物！ 中药不是盖的，敷完他不再喊疼，对我说：“你跟我回家见奶奶吧，她年纪大了，老嚷着我不结婚就是咒她快点死！” “老人家盯得紧，结婚对象更加应该慎重考虑了，不然以后有了问题，你奶奶更生气了！” 他闭上眼睛轻笑一声，“我还不慎重吗？第一次看见你那个样子，差点把我吓跑了。” “第一次？”他进我们院子要租房子的时候，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样子，只记得他看起来光鲜有钱，可以宰了。 “你在打扫卫生，裤脚卷着，头发上有蜘蛛网，鼻子有灰，一手拿着扫把，一手拿着玉米在啃，看我的眼睛在冒光，盘算着怎么把房租提高。”他半睁着眼睛，快要睡着了，“我觉得爷爷真是失算了，凌家怎么就只有你这个不像样的孙女。” “为了你家的股份，可把你委屈坏了！” 他含糊不清嘟囔了一声，翻身睡着了。 我下楼拿回那本手绘画本，回到自己房间一张张的仔细看，凌志远不愧是大师，建筑，室内，园林景观全能，画风浪漫大气，设计理念充满人文关怀和对大自然的尊敬，看起来质朴的东西，反而比那些哗众取宠的装饰，更能打动人。 想必他是非常优秀的人，生下我的那个女人，所以才不择手段的想和他在一起。 我抱着绘本在床上睡着了。 “翩翩！”有人摇着肩膀，在我耳边，“你怎么睡这里？我醒来你不在，就睡不着了。” 我闭着眼睛也知道是施晓阳，“没事干嘛烦我？你白天睡多了？” “没事你就不理我了，我不发烧你就不管我？” “嗯！”我昏昏欲再睡，不就应该这样吗？谁没有点私密空间！ “做戏要做全套，我奶奶可是火眼金睛，你这样敷衍了事可骗不了她。” “你有完没完？” 被打搅睡眠 ，我要火冒三丈了！施晓阳白天看起来精明无比的人，晚上这样无赖可笑，装逼怎么不装满24小时？ 他没声了，我很快又熟睡，房间没有空调，只开着一个小电扇，我以为他受不了热，回自己房间了。 早上醒来，却看见他睡在我旁边，脸离我很近，他的桃花眼漂亮是漂亮，但里面包含的东西也复杂，我喜欢他闭眼时，憨憨的单纯样子让我想侵犯他。 我没起床，也没敢开手机，怕昨天那客户投诉到公司里，毕竟是我先骂人，还没想好对策。 清早还在身边陪伴的人，心里自然生起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我扑过去抱他，‘晓阳，阳阳，喜羊羊，美羊羊！ 他醒了，搂着我的腰，闭着眼睛养神。 我趴在他胸前，问他：“你奶奶是什么样的人？要求会不会很高？” “她觉得我天下最完美，找的老婆要言行一致对我好，重要的是我喜欢！” “听起来合理，现实很难啊！” “没心没肺的丫头！” 我撇撇嘴，自觉是看破红尘，云毅言行一致对我好，我也喜欢他，不也没什么卵用！ “什么时候回你老家？” “我让小莫订机票，越快越好，起床吧！我陪你到你们公司一趟。” “你要帮我吵架？”我抬起头。 “为什么要吵架？我也是甲方，你们公司敢吵吗？” “哦？” “我和你爸爸都需要小公司给我们跑腿，不可能兵马劳顿，什么都从总部调人手过来！” 我俩到了公司，我们组长先冲过嚷嚷：“昨天怎么早早关机了，知不知道有人投诉你啊，我那个背啊，怎么带了你这卵毛实习生……” 还好，我们老板满面红光的及时赶过来，“施总，幸会幸会，来来来！到里头坐，我泡好本地最好的明前茶……” 我们组长看老板那个兴奋表现，“嘎……”把大段训我的话咽下去了！偷偷问我：“什么情况？” “*度假山庄，我们公司没做过那么大的工程吧？” “翩翩，可以啊！你在哪吊的傻鸟？简直是我们设计届的奇迹！这样的男朋友可以来一打……” “放屁，他是我老公！” 订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机票，我以因公出差的名义休假了，小户型的收尾也交给了我们组长处理。 小莫把我们和凌志远送到机场，她要留在本地乾加的办事处，时间紧，没订到商务仓，和凌志远同机，却没坐在一起。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别人都在睡觉，施晓阳为了明天可以参加集团的例会，开着手提电脑看报表，他手不方便，小莫不在，我就是临时助理。 扭矿泉水瓶盖，拿饼干喂他，他晚餐吃得少，小莫准备了加蛋白·粉的苏打饼，放在小餐盒里，我咬了一口，干巴巴的没味道，炒蛋，卤蛋，炸蛋那种不比这个好吃？ 到了虹桥机场，有车子分别来接我们，我躲在施晓阳背后，幸好凌志远也没叫我到他家去，我才不要到他老婆孩子面前受那个白眼。 接我们的是秘书室临时派来的小黄，他把我们送到徐家汇的高层公寓楼。 这个奢侈的家伙，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单间，除了厕所有玻璃隔断，其他都空旷无墙，豪华大床摆在正中，客厅，餐厅，书房各就其位，只用家具分区。 施大爷坐在沙发上吩咐我：“冰箱里应该有新买的生菜，你把水烧开，把生菜烫一秒钟拿出来。” 我打开双开门的大冰箱，兔子吗？全是蔬菜水果，还有各种奶制品。 我烫了生菜装盘放在餐桌上，看他在橱柜拿了一个玻璃瓶，倒了点琥珀色的东西出来。 我嗅了嗅：“耗油？” “嗯，完全是生蚝慢火熬出来的，现在做这个的人不多了。” 那么讲究？我吃耗油都觉得是一个味，可没兴趣啃叶子，坐一旁看他吃。 “今天真乖！”他伸手摸摸我的头，“我已经交待买了衣服，拆了标牌，洗了水，不能退了，明天你跟我回总部一趟，” “为什么？” “白天，你是你们公司派遣协助我的工作助理，晚上是我的生活助理。”他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秋水盈盈的眼睛，发电了！ 换了地方，我有些亢奋，洗完澡，湿着头发，拿出衣柜里新衣服一件件试穿，踩着高跟鞋，对着镜子扭来扭去，搔首弄姿，不用开电动车，可以淑女一把了！职场的黑色一步裙，丝绸白衬衫，下摆捆在腰上，少扣两个扣子，看起来一样可以风情万种…… 施晓阳靠在床上看着我……，“翩翩，过来！” “哦！”我一个旋转，扑到床上，跪在他面前。 他解开我衬衫余下的两颗扣子，我里面没穿内衣，他亲了一口，“年轻真好，这么呆的衣服也能穿得这样性感。” 我嘻嘻笑，“你好色呗！” “我确实色令智昏，栽在你手里。” 明明是我栽了，我抱着他脖子，任他在我胸前抚摸，舔吸，上天入地的快感，我也想吸他的，夜里我们都是意乱情迷之辈！ 第二天，我把衬衫扣子全扣上，穿上不露脚趾的高跟鞋单鞋，迈着小步跟在他身后，做为他的临时助理，进了他们集团总部大楼的会议室，参加副总以上级别的高层会议。 他们执行董事是个女人，40多岁，干练的齐耳短发，妆容明艳漂亮，气质冷冷的，眼睛很大，凌厉霸气看着众人汇报工作，听得很认真，也不插嘴。 我低头打字忙着做会议记录，施晓阳在我旁边，慢条斯理的分析西南区各分店餐厅经营情况，还有即将酬建的新店，其中有那个度假山庄，我听得仔细还没有要拆鲍家巷的提案。 客房部，市场部等发完言后，执行董事讲话了，她隐约带有我们当地西南官话的口音，虽然不明显，夹在一群吴语系的人里，还是给我听出来了。 我抬头，看见她桌上名牌写着云青霞，真他妈巧了，云毅有个姐姐叫云霞，说是出国了没再回来，我看过家里的旧相片，是个细眉细眼，模样温婉的小姑娘。 我们对视一眼，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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