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理分科的时候,席默选择了理科,初语选择了文科,两个人被分在不同的班级,他们之间算是没有了交集。 日子在平淡而繁忙的学习中渐渐流逝。初语忙着准备会考,她没有时间想起席默。偶尔经过他的班级时,匆匆一瞥,总能看见他闲适的身影。 等会考结束后,初语才从众多学科考试中暂时挣脱出来。但每次回到教室,看到山一样的练习题,初语又觉着她这个包子迟早得被压扁。 最近每天早上来到学校时,她都觉得同学们是一颗颗绿油油的小白菜。经过八个小时的发酵,到了晚自修的时候,就变成了蔫了吧唧的酸白菜。而自己,如果没有姚曼和杨乐两朵金花的陪伴,迟早也要发酸发臭。 不过即使是这样,初语还是有不满的地方——她的身高。初语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她的身高只有可怜的159cm,可到了十八岁以后基本不会再长高。也就是说这关键的一年,不仅学习上需要冲刺,就连身高也需要突破160cm的大关。为此,初语尽量都在十一点前睡觉,睡前还不忘喝一杯牛奶。就连姚曼嘲笑她这么大了,身上还有奶味,也不能让她放弃这个习惯。可是近期的课业实在太多,就连兢兢业业的班长也不能保证十一点前睡觉,更是何况初语。 这星期,初语量了一下身高,还是159cm,就连1cm也没长高。重要的事说三遍。初语简直快抓狂了,白瞎的她喝了那么久的牛奶。初语难过的就连杨乐熬夜学习练成的熊猫眼也没安慰到她。 高二期末考过后,初语的成绩回到了她应有的水准,她考了班级的第二名。初语松了口气,因为能顺利向母上大人交代了。不过,想到她的身高,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折腾折腾,万一长高了呢? 暑假的时间里,初语先是燃烧了所有激情,一扫而光所有科目的作业,再是把这段时间知识点梳理一遍。重点来了,她要重新练习跆拳道来增高。 想当初,初语还是个孩子,她可讨厌流汗的运动了。可是当她听母上大人说:“练习跆拳道能长高”时,毅然决然的咬了这个钩。 为此她苦练了三年跆拳道。中间她认为太累想放弃时,母上大人总在一旁凉凉的说:“想想你的身高,你想一辈子做个矮敦子吗?”想想就心累,那时的初语就像一只驴子,被她的妈妈用红萝卜加大棒坚持了好几年。不过重点是最后她长高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发育期的关系,可初语下意识忽略了这个可能。 现在初语为了长高,牺牲了暑假玩乐的时间,重新拣起跆拳道。她报了班,每天都去训练馆练习,有时还做一个人形沙包,就只为了那1cm,这真是一件让人心酸的事啊! 等暑期过去。姚曼她们一看初语:脸黑了,人壮了,胳膊粗了,有人鱼线,身高???好吧,经过测量,初语还是长高了1cm,也就是突破了160cm的大关。 高三课业更重了,初语忙的跟条上了发条小狗似的。她经常有:“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疑惑。 在这时,四高决定举办文艺汇演。据说这次文艺汇演非常重要,学校还请了别的学校的领导和媒体前来参观。当然,想要参加这次的文艺汇演,难度也是相当大的。学校将从三个年段中,通过初选和复选的形式,决定最后能参演的十个优秀表演者。 初语她们班,大多是吃瓜群众,连报名参选的人都寥寥无几。初语偶然瞄了一下,却发现她们班班长——宁晓,居然参加了。 初语对宁晓感官有些复杂,不过她压下了这种复杂的感觉,还是决定等宁晓参加初选和复选时带着班上的同学为她加油。 初选的时候,宁晓穿着校服跳了一曲《雪中梅》,在短短的六分钟时间内,完美的展现了梅花的孤寒高洁。她的舞步轻盈优美,腰肢仿若柳条一般扭转,尽态极妍,美的让人沉醉。 班上的同学都很讶异,有人还挤眉弄眼的打趣宁晓:“看不出来班长还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初语给宁晓带头鼓起了掌。 复选的时候,初语也没有忘记来给宁晓加油。 当音乐响起时,宁晓展现了一曲《月光》。这次宁晓选择了更高难度的舞曲。她的神情专注,缓慢的抬起起双手,踮起脚尖,做出留头似得旋转。那时的她,像一只高傲的天鹅,那般高不可攀。 初语入迷了,她拥抱了下台的宁晓:“你真是太棒了。”当得知宁晓入选学校的文艺汇演并且是压轴时,初语兴奋的跳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你在压轴时会表演什么曲目?” 宁晓淡定的喝了口水,自信的说:“是《孔雀舞》。” “那我就期待你的表演喽。”初语调皮的说。 文艺汇演的日子如期而至。学校这次下了大的本钱,灯光和音响的的效果非常好。主持人男俊女美,口齿清晰,声音洪亮,诙谐幽默,很能带动现场气氛。 这次汇演的内容丰富多样,有表演小品、歌舞剧、相声、钢琴、戏曲、独舞等等的节目。他们精彩的表演,获得了台下同学们雷动的掌声。其中歌舞剧《家》,更是让人印象深刻,发人深省。 到了汇演接近尾声的时候,宁晓压轴的节目——《孔雀舞》出现了。 初语激动的看着台上。只见宁晓身着淡蓝色复古长裙,头插雀翎,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她的关节像蛇一样灵活多变,随着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孔雀的优美形态得到了完美体现。 但当她的目光从台上转移下来,并不自觉的看向席默时,初语如遭雷击。 席默平常淡漠的眼睛,此刻是那么炙热,仿佛闪着光。他的眼睛里有着痴迷和爱慕。 初语的心闷闷的痛着,那痛苦并不剧烈,却来的突然绵长。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他时,心却告诉了她答案。她抬着头,不让泪水落下。 当汇演结束后,初语强撑着自己,给宁晓说了声:“恭喜”后,她才离开。 她想自己只能死了对席默的心,因为这是她最后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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