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与失

星漾拿着讲解稿随时看一眼，中午吃饭也边默念边吃。“小漾姐，今天发工资，我们一起去购物吧。”“我今晚要脱稿讲解，你找别人或者明天我们再去吧。”　　不觉就已下班，星漾站在饭店前河边对着缓缓流过的江水脱稿讲解，对自己短期记忆还是有点信心的，于是往老板的办公室走去。刚走到三楼拐角，看到云哲从老板办公室出来，“星漾，你跟我到休息区做脱稿讲解吧，老板今天有事。”　　“啊？”星漾不明所以。　　“这个稿子是我写的，所以老板让我来看看你脱稿的效果。”云哲解释到。　　“这样，那好吧。”实在不想和云哲有过多的交集。　　星漾轻松完成脱稿讲解，正要从衣兜里掏出稿子，忽然发现刚领的工资不见了，脑袋“嗡”的一下，一脸慌张跑去更衣室，云哲连忙跟上。星漾把工作服里外翻了好几遍，依然没有找到。红着眼睛把自己去过的地方寻找一遍后，只想赶快回宿舍。怎么会丢？还想攒钱给父母买衣服，自己的早饭怎么解决?神色恍惚的星漾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云哲。走到路口，红灯也没注意就欲过马路，云哲一把拽住她。星漾缓缓扭头发现了云哲，“谢谢。”说完木然地穿过正是绿灯的马路。　　沿着河边走着，星漾停下脚步，在护栏边怔怔看着河对岸出神。家里全靠母亲一人操持，弟弟还在上高中，自己上重点中学已经花光家里的钱，高考时还只考了一个末流大学……星漾还想靠这微薄的工资分担一些母亲的重担。哈！现在倒好，工资刚领就丢了。星漾的心被难过仅仅扼住，不能呼吸。闭着眼抬头，星漾多希望只是自己弄错了，工资还在衣兜里。一伸手，却碰到旁边的人。　　“你跟着我干嘛？”星漾语气很重。　　“看你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我以为你要跳河呢！看来没事，还能这么凶。”　　“我没事。”云哲不知情，星漾也不准备多说。　　“你让我想起来，我曾经也有心灰意冷过，但那时候太小。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状态大概就是心灰意冷吧。”云哲似乎想说什么。　　“我回宿舍了，明天还要正式给客人讲解。”星漾抹了一把脸。　　第二天一早，星漾让青晓先走，自己磨磨蹭蹭从宿舍出来，觉得一顿早饭不吃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料刚到饭店肚子就开始倔强地抗议，无奈揉揉肚子。　　十一点，老板叫来星漾，让她试穿了一件青色旗袍，还搭配一个白色披肩。老板围着星漾转了一圈，“我觉得有所欠缺，你去找云哲，让他给你改善一下。十分钟后再来，今天中午有贵客需要讲解。”　　星漾只得去找云哲，问了一下同事，告知云哲在茶楼，星漾匆匆赶过去，刚刚推门就听见：“我不需要！别再往饭店打电话，我在工作！”接着视线捕捉到云哲一脸怒容，于是进退两难。　　“要站成雕像吗？”云哲很快平复，戏谑道。　　“啊！老板说让你看看我还欠缺什么。”星漾想起十分钟太紧迫了。　　“进来吧。”云哲指了指门旁的墙，星漾站过去。被云哲这么像研究古董似的眼神扫来扫去，有点如坐针毡。好在云哲很快指出她只需要换上一双高跟鞋，再放下一些头发。　　“头发好说，可是我没有高跟鞋啊！”星漾急道。　　“你先去老板那边做下面的准备，我去找鞋。”云哲冷静的声音不觉让人心安。　　正流利地脱稿讲解，云哲已找来一双藕粉色的高跟鞋。“换上试试，”云哲弯腰将鞋子放到星漾脚旁，星漾连忙躬身换鞋，这时一缕青丝滑过耳侧挡住了一些视线，云哲自然地伸手帮她撩开。　　换上鞋子，星漾站直身体，已经能轻松和修长的云哲对视，“我没怎么穿过高跟鞋，还需要练习一下。云哲，这是谁的鞋子，我一会儿还给她。”　　“用完给我就成，我先忙，你赶紧适应适应。”云哲眼光一闪。　　“今天是江浙来的茶老板到我们店里尝鲜，你要好好表现啊。”老板拍拍星漾肩膀，“这扮相不错，以后这就是你的工装了。”星漾抚了抚胸，用力点一下头。　　“先生们，女士们，打扰了，我是……”星漾将主打菜上桌后开始为客人讲解起来，起初不太顺畅，但多次的练习已有条件反射，于是越来越通顺，讲解完，一位客人还打趣：“小姑娘，愿不愿意到我公司来啊？”星漾礼貌地回绝，待客人放行走出包间，老板站在门口对星漾比了个OK的手势。星漾如释重负，踩着不太适应的鞋子直奔休息室。但是刚一进门就听见：“星漾！你怎么了？星漾！星漾……”声音逐渐远去，星漾陷入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