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进屋时,萧奕缓转了手中那壶奶酒,微有感慨,对着启蛰道,“从前千月国也有番国进贡的奶酒,只是我年岁尚小,不曾饮过,不料想今日还能得之。”
她看着那酒壶,待他开了盖,闻有怪异,紧接着飞落案前,想要细嗅其味。
“阿蛰可是想品此酒?”他见它低头于那壶酒前相闻,便多翻了一碗来,盛了予它,自也端了碗来,欲要入口。
萧奕肉体凡胎,识不得毒物,她山中觅食多年,早已辩识多种草药山芝,此酒内含毒性,自不能让他食,便一挥羽翼,在他饮进之前,连壶带碗掀了去。
几声脆响,萧奕眼见了它突然翻了所有的奶酒,淌于案上流至席垫,酒壶碗具皆碎了一地,不禁皱起眉头,“何故如此?”
此酒有毒,可她却不知如何让他知晓,瞥见了他冠上那支银簪,她便伸头一拔,从他发髻里抽了出来,丢于案上的奶酒中,果不其然,簪上很快就显了发黑之色。
盯着那变黑了的发簪,此刻萧奕脸色已微微发白,眉头陷得愈深,连同撑在案上的手掌也慢慢攥紧。
郑文华要杀他。
他原以为有了国主之令,便不会再与他有何干系,他也不会再使计相害,可却是在青天白日,如此明目张胆地派人送来毒酒,要置他于死地。
“阿蛰,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默叹一声,他认命地闭眼思虑,指尖轻敲着案角,“早晚一日,我必死于他手。”
这一夜里,雷鸣显现,苑墙剑光隐隐,夜雨顺着剑刃上的血迹滴滴坠下,血腥而冰冷。
屋檐之下,启蛰挡了萧奕在身后,见他袖口已被割了一道血口子,眼中升起了厉色,怒看向屋檐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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