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姓甚名谁,与你何干?”项怀灵嫌弃地别开头,拉开和虞星洲的距离。

虞家星洲……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颜西国中姓虞的人并不多见,看这少年打扮定是生于富贵之家,莫非是寿春亲王家的什么人?

“官位不大,脾气倒不小。”虞星洲觉得怀灵反应有趣,“我凭什么听你的话,谁知道你这身官服从哪得来的?”

项怀灵横眉道:“本官是皇上钦定的朝廷命官,你若再平白污蔑,就等着去刑部领罚罢。”

“你这官位不过五品,也敢自称朝廷命官,还说是陛下钦定。”虞星洲俊眉一挑,道,“你当这军火库中器具多一件少一件,就能牵动朝廷命脉了?”

项怀灵踏入官场几日,就被官场习气沾染了——倒不如说她天生伶牙俐齿,多学一套官话挤兑人也方便:“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是庙堂中人——你读过书么?”

“你这丫头,说话倒是野蛮。”虞星洲听她振振有词,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既然你眼拙,小爷我就不嫌麻烦地告诉你,我乃寿春王之子。”

虞星洲本以为自报家门后,项怀灵就会态度峰回路转,来逢迎讨好他。没曾想这小女子却对他嗤之以鼻,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名字都说了两回。你不嫌麻烦,本官还嫌耳朵疼呢。”

“嗬,你既知小爷身份,还敢在我面前装腔拿调,不改口谦称一句下官?”

“你这无知小民,说这话也不嫌丢脸。”项怀灵嘲笑他,“寿春王爵位再显贵又如何?左不过让你面上沾点光。说到底你还是个吃家本的纨绔子弟,怎当得起我一句‘下官?”

虞星洲不怒反笑,他向来是被人捧着供着的宝贝,许久没人同他斗过嘴了,何况是个稚嫩的小丫头。

“小爷想入仕,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不管你要不要做官,也不论你是谁家的儿子,天子犯法尚要与庶民同罪。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只能跟我去刑部开开窍了。”

项怀灵说着,就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捉拿犯人的镣铐,作势要去缚住虞星洲的右手。至于她为什么有这样东西,倒说来话长,总之她很庆幸自己带上了这样宝贝。

“是吗?”虞星洲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定定地看她动作。

项怀灵是练过功夫的,幼年时期她与顾绯桐情同手足,见绯桐学什么她也要学,这样才能每天聊些共通话题。古琴怀灵学艺不精,但武学悟性却比顾绯桐要高多了。项宗明不喜欢她女孩子家家总是舞刀弄枪,所以项怀灵主要是以身法轻灵见长。

“这可由不得你。”项怀灵说着,左手捉住虞星洲的手臂,柔嫩的指尖触碰到他微隆的青筋,探到了他稍稍加快的脉搏。同时右手拿住镣铐,就要往他手上套。

虞星洲没让冰冷的铁铐碰到他的手,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将右手一转,生生挣开项怀灵的左手。女子的力气本来就要弱于男子,更何况虞星洲三岁习武,无论是力量大小还是施展之法都要强过项怀灵。

项怀灵自知与虞星洲硬碰硬没有赢路,干脆利落地放开他,先行防备他反手擒住她的可能。

果然,虞星洲下一个动作就是去反抓项怀灵的左手。幸好怀灵早有防备,早早地将手抽开,没让他得逞。

就在项怀灵为自己洞破敌情沾沾自喜之时,虞星洲忽地从脚下突袭,墨底金纹靴在她脚下一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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