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山鬼的房门没有开过,屋外伫立的人也没有动过,似乎是时间就此静止了一般。
当清晨的朝阳光芒万丈的穿过云层,洒在山间屋脊之时,上华夙也终于走了出来。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段三与琳琅随后而到。
琳琅很着急知道锦绣的情况,可见到眼前神采奕奕的上华夙,她忽然有些怔愣。上华夙眸子向来混沌,今日却格外清明,熠熠生辉宛若晨星。
就连向来呆傻的展翼,也察觉到上华夙的异样。就算他往日不发病的时候,通常也懒散恹恹,可今日却格外有精神,连声音都气力十足。
“三日后启程回千盛城都,展翼准备车马,徐琰去给都城送信,就说......”上华夙的视线一一扫过眼前众人,最终停顿在段三身上,从容不迫的道:“就说爷的病治好了。”
上华夙勾起一侧嘴角,彷如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浪荡公子哥,然其身骨挺拔,容姿淡然,显得极为邪魅,像是诡夜里绽放的曼陀罗,艳丽却也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致命。
展翼目瞪口呆,想开口问,然望着眼前神情森冷的上华夙,他又咽下了所有话,竟是第一次对上华夙心生了惧意,可旋即他的眼眶却莫名红了。他跟随上华夙多年,知道上华夙吃了多少苦,遭受了多少磨难与非议,他是打心里为上华夙高兴。
“呵。”上华夙嗤笑的看着他,嫌恶的道:“怎的,你今个难得聪明竟是没问,不过哭丧着脸作甚?难道是不高兴你家主子好了?”
展翼连连摇头,忽而放声哀嚎,哽咽道:“主子......”他知道上华夙没有因为病愈而与他们心生隔阂,便跨步上前,想要与其相拥而泣。
然而上华夙却先一步转身走向屋内,令其扑了个空。只是这一次展翼却没有觉得委屈,仍旧伫立原地泣不成声,嘴角却咧到了耳根,表情看上去极为滑稽。
“对了。”上华夙忽然回眸看向段三,道:“以后锦绣就在我房里伺候了。”
随着关上的房门,众人相继四散,唯有琳琅惊得目瞪口呆。她与锦绣一直以来都是上华夙的贴身婢女,平日伺候其起居,而这上华夙突然说出的“伺候”,其意却非同以往。
“琅儿,走了。”
段三宠溺的抚摸着琳琅秀发,唤着她回神离开。
“爹,爹爹,爷说的意思是......他们,他们......”琳琅大惊失色,语无伦次。她惊慌的看着段三,期待却又胆怯,似乎生怕对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等回了府,你姐姐当也是妾了。”
段三毫不留情的打破了琳琅的幻想,抱起呆滞的琳琅上了马。
琳琅望着越来越远的房门,忽然泪如雨下,蜷缩在段三的怀里默默抽泣,像是一夜萎靡的百合花。
因为是锦绣,所以她才更为伤心,她一直认为比起姐姐的老成,上华夙一定会喜欢自己的天真活泼,甚至是年轻。
“为什么是她......”琳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段三低头在琳琅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柔声宽慰道:“一直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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