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笑风已有两年未见项逸飞了。这日,他又从《京华日报》上看到了逸飞的专访,久未打开的留学记忆一下闪现出来。这几年的历练使他更成熟了,他现在才发觉:曾经美好的和不愉快的记忆都成了值得感恩的,他笃定逸飞肯定跟他有同感。
豁达的男人之间,真真的友谊就是这种亦敌亦友、平分秋色的感觉。笑风和逸飞更是从小比着高傲成长起来的。在笑风和逸飞心底,对方都不曾和自己甘若醴地称兄道弟,但彼此深知:若自己遇难,对方是可以托付的人。这就是真的朋友,只是此时两人都尚未发觉罢了。
礼拜六这日上午,乔笑风突然出现在逸飞画室。
门房进去通报了,笑风在过道内稍等了片刻,两位年轻美丽的女郎从逸飞那间画室婷婷袅袅地出来。笑风看到,会心地笑了:项逸飞所选的模特依旧美丽性感居多,看来他仍风流未改。
笑风被请进了逸飞的画室。逸飞似乎料到笑风会来似的,一点也不惊讶,并未从画板前移动,只伸手请笑风坐着一张闲着的椅子上:“笑风,有失远迎啊,你先坐会儿,我这画马上结束。”
“你且忙着!只怪我来得不是时候。”笑风利落地就座。
逸飞叫门房让楼下茶房送上好的龙井茶和几样苏式点心来。
“此言差矣,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最近正想找你。”逸飞又兴奋地说道:“我有件喜事要与你分享!”
笑风笑着说:“艺术大师都这般吗?喜形于色!从见你到现在一直笑着,难怪是有喜事啊。”
“狡诈的政治家!”逸飞打趣笑风。
没多会儿,茶与点心送到。逸飞也完成了一副绝佳的仕女画。看也没看就换了外面的长褂子,净完手,坐到了笑风对面。
“怎么不请我欣赏一下你的大作?”笑风问。
“我自己都懒得再看的,局限颇多,毫无长进。”
一位沉着睿智,一位洒脱俊逸,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闲谈起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已有半年,先在余杭老家待了两月,又去杭州、沪上会了一些朋友,三个美院都陆续前来邀请,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地选了中央美院。可能是想着在这里能见到你吧,哈哈哈。”
“那怎么没来找我?”
“你不是来了吗?我想你不会一直记恨我吧,吾本无罪!”
笑风大笑,他早忘了在英国的那事,那笑声毫无做作和掩饰。
逸飞觉得彻底解脱了,岔开话题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说吧,什么喜事也让我欢喜一下。”笑风答道。
逸飞自顾望着前方,语带笑意地说道:“我遇到了一位姑娘,太幸运了,我若不来北平,如何能遇上。”逸飞顿了顿,接着道:“是一位可以做我项逸飞妻子的女子。”
“比昔日杨小姐还好?”笑风郑重问道。
“不一样的女子。确切说是不能比较,直到今日我才知何为缘分,真是可遇不可求啊。”逸飞亦郑重回答。
笑风心中起了波澜:什么样的女子能让阅女无数、风流倜傥的项公子这么笃定。不免充满好奇与期盼:“何时有机会我倒要见一见,什么样的绝色美人能让项逸飞也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哈哈哈,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她会过来,我便以请伊帮忙的名义邀请她陪我赴宴。你也一并携伴参加!时间、地点你定!”逸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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