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也已听出了大概,情况她也已经大致了解了,从前就只听说过吏部尚书墨泽祥贬妻为妾迎娶太尉府云天荷之事,最终使得原配心结难解,郁郁而终,没想到如今她的女儿都出落成人,前一代的恩恩怨怨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又要对人家的女儿过多的苛责与虐待呢!
罢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也不好过多的干涉,这女子若真如裕阳所说那般聪慧,当然会给自己挣得一个好的前程。
云贵妃也觉得自己的妹妹太过狭隘,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逝者已逝,又何必再这样苦了这个孩子,将来给她寻得一好人家嫁了出去便是,眼不见为净,唉!她这妹妹啊!也是被她母亲惯坏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在这宫中,自己又何尝不是九死一生呢!多少女人觊觎着她的凤位?又有多少女人想要她的命?若不是她的家族够强大,若不是她自己够强大,够聪明,此刻她的儿子不也如她一般了吗。想到这,皇后的脸上流露出怜惜的神情,如慈母一般:“雨珊姑娘,那便从你开始可好,就由你先来给大家一展才华。”
缘起缘灭,缘始缘终,既然由她开始,那便由她结束吧,这样凄凉的气氛实在不能属于皇宫,就让它在她的手下消亡吧!
第一个先出场的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如果真的是才艺精湛,会让人久久不忘,后面的人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是无法超越前者的,这也就意味着第一个出场的人就是给后面出场的人立下了标杆,对于皇家而言,没有绝对实力的人是不敢打头阵的,免得被人比了下去贻笑大方。
墨雨珊是聪明人,她知道此刻的墨涴洮究竟有多生气,有多想将她抽筋扒皮了,可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只好一条道走到黑了,墨涴洮,好戏还在后边呢!
“回皇后娘娘,臣女技艺粗浅,实在比不得姐姐技艺精湛,不如就让姐姐先来罢!”
此话正和墨涴洮心意,由她来立下标杆,再合适不过了,她倒想看看在场之人有几人能超越得了她。
皇后看向墨涴洮,不想驳了她的面子,也不想云贵妃太过难堪,点了点:“也好,涴洮,那就由你先开始吧!”
墨涴洮非常满意这样的结果,虽然心里早已骄傲的翘起尾巴,可明面上还是非常谦卑的说:“是,皇后娘娘,那臣女就献丑了。”
献丑?她墨雨珊的琴技可是出自名师之手,当初墨涴洮为了显摆自己可是经常把她叫去站在一旁像个下人一样,看她如何在名家之手的调教下学习琴艺。
“这是臣女新普的一曲,还望娘娘不弃。”
坐在古琴前,青葱玉指抚过琴弦,清脆悠扬的琴声随即而出,从她的曲中,人们听出了兰花的君子之风,清风傲骨,也能听出其中兰花喻义的爱情:“气如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
“寻得幽兰报知己,一枝聊赠梦潇湘”。
墨雨珊忍不住在心底轻笑出声,墨涴洮,你就这般着急着想要嫁人吗?
琴声依旧继续,体现的依旧是兰花之韵,墨雨珊居然忍不住想起了赫连景,那样清新寡淡的一个男人,那样气质傲然的一个男人,真的如君子兰一般,清风桀骜,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回忆点点滴滴袭上心头,他的一颦一笑,一行一动,他的点点滴滴,都深深的吸引着她,烙印在她的心里。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一个很小的小女孩,那一天,母亲带她去普慈寺上香,他也随他母妃去上香,虽然他的年纪还小,可是却将他母妃保护得好好的,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帮母妃轻轻提起衣摆,生怕他母妃会被绊到,上台阶时也会提醒母妃小心。
记得母亲当时看着他感叹着说:“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将来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时候她懂得不多,只知道他叫赫连景,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所以她喜欢他,只是孩子之间的喜欢。
长大以后,她又见过他一次,那是在灯会上,陪在他身侧的是已经远嫁和亲的芙滢公主,芙滢公主性格开朗,活泼好动,可他始终耐心的守在她身侧保护她。
那时,墨涴洮曾看着这样的场景感叹:“景瑞王殿下果然是一个柔情的好男人,若是能成为他的王妃,他也一定会这样保护我的,唉!好羡慕啊!多希望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就是我自己呢!”
那时候的她,也多希望能有一人也能这般守护她,保护她,带她逃离魔窟,可是,等久了,心就累了,直到有一天她在镜中终于看清自己的脸时,她就将那个温暖的身影永埋心底,开始了她的报复之路。
一曲罢,在众人赞赏声中,墨涴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接下来各位小姐一一做了才艺表演,可最终都无法超越墨涴洮,这更加使得墨涴洮骄傲不已。
商家女子中,苏樱雪最后出场,她表演的是竖琴,弹奏的居然是最最有名的《高山流水》。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有人能用竖琴弹奏出高山流水呢!这样的惊世之举,如何能不让她们惊叹。
果然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当看面相就是个机灵的丫头,谁说商贾之家就不如官宦之家,瞧瞧人家,推陈出新,让人耳目一新,比起她们,官家小姐似乎都被套上一层网,受到了某种局限性。
大家都还沉醉在她的曲中时,一曲已经完结,久久无声,却久久不愿打破,哪怕仅仅剩下回味那也是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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