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尘二人冷眼旁观许久,集训厂那些人在搏击中有胜者也有败者,平常格斗无非就是挣个输赢高低,胜者得众人拥护,称霸一时,败者亦可强化不足,休整息养,待有朝一日重头再来,或甘于服输,从此收敛做人。
然而这里的集训与外界,显见不同,从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有冷血无情,搏斗已经不是简单的争取输赢,而是生与死的较量,在这漫长过程中有人生,有人死,一具具血肉淋淋的尸体如野狗一般被人扔出,活着的,死去的脸上都没有属于人应该有的表情,而胜出的人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被后来者代替,成为那些尸体中的其中一个,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拼命,不为别的只为杀戮而杀戮,他们的生必须也只有建立在无数人的死之上,这是他们的生活,也是他们的宿命。
活下的人面无表情的拖着血腥味浓烈的尸体从二人面前经过,抛到林子里喂狼,燕尘不为所动,那如狼一般冷冽的棕黑色眼眸毫无光亮,他凌乱的发丝染了日光的颜色近乎透明,一丝丝在空中如妖魔乱舞,黑披风缠着他的身体翻荡,柔和的嘴唇慢慢扬起一个可怕的邪笑,本就锋利的五官几近扭曲,森笑俞深,眼色俞浓俞无光,如冥界深处来索命的使者。
风竹看在眼里,不寒而栗。
“风竹,你找的这些人不错,我很满意。”
燕尘带着那种表情,冷血的声音,侧过头来看向他的那一刻,风竹顿觉毛骨悚然,如芒刺在背。
他胆寒的把目光移到别处,说道:“属下应该的,能将他们训练成这样,都是主公的功劳,日后能为殿下所用,主公功不可没。”
燕尘看到他的异态,表情恢复平常,“你说的对,我满意不算,最主要的是要让殿下满意,只有殿下满意,我做的一切才没白费,只有殿下认可,才是我的功劳,风竹你说对不对?”
“是..是,主公说的是。”
燕尘没有再说,不辨阴晴离开,风竹望着他远去的黑影,面色沉凝又看了一眼集训厂,眼色深浅沉浮,远远掉在他后面。
燕尘沿着傍山小路走,山路越渐崎岖狭窄,不久行到山后一方偏僻空旷之地,此地四处环山,中间一块偌大空地,地上铺满黄白碎石,前边一道铁锈斑斑的铁门,风竹已跟着上来了。
他在门前停住,把守赶紧向他行礼。
“把门打开。”
一声令下,守卫一左一右推开铁门,推门声沉抑哐余,比这推门声更压抑的是门后的景象,洞内空间狭小,黑漆漆一片,壁上几点油灯幽火森森,空气里积郁着难闻刺鼻的潮臭尘味,二人朝洞里走,越到深处光亮越暗,味道越浓还混合着其他说不出的味道,让人心生寒凉。
洞口初时狭,通向深处却越来越宽,岔路错综复杂,千回百转稍不留意就会迷失其中,再也找不着出路,二人熟悉向一道岔路转进,时宽时窄,洞口相连,二人不出几刻就兜兜转转折出。
此处是个不大不小的石室,有光线投入石壁上的灯也比刚才亮,却依旧黯淡,而这里也不只一间石室,周边附近还有很多相同的石室,大大小小,室室想通,同先前两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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