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建成将慕容翊上下又打量一番,用一种警惕的眼光看着对方,问道:“你我素不相识吧?请问找章某何事?”

“一别经年,荣枯四季,应念我者,门前流水。章兄,怎地如此健忘了啊!”慕容翊好似感叹地吟道。

原来这几句打油诗是荣膺门的暗语,是一首藏头诗,取每句的头一个字凑在一起就是“一荣应门”,谐音“亦荣膺门”,也是荣膺门中人的意思。

慕容翊突然说了这样一番话,伙计大壮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那章建成赶紧松开门上的手,双拳一抱,对着慕容翊行礼道,“原来是慕容兄,过了这么些年,慕容兄真是大变样了,雄姿英发,我这眼拙都没认出来了,恕罪恕罪!快请进屋来。”

这章建成一改刚才的冷淡警惕态度,热情地迎接慕容翊。慕容翊转头对大壮说:“大壮,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这是我的一位故人,我难得来一趟,要跟他聊聊天,你回去告诉王掌柜一声就是。”

大壮恭敬地行礼答应后就离开了。

慕容翊被章建成请进屋内,这屋子倒还干净整齐,这章建成还未有妻子,父母俱在城外,这屋子只他一人居住,倒也僻静,说话方便。

两人去到内室,章建成倒身下拜,“小人不知长官到此,多有失礼,请责罚!”

“快请起!不妨事。说来也是我未提前给你消息。”慕容翊平易地说。

“不知校将大人到此有何贵干?是否为了知府薛审知的事呢?”

慕容翊听到他喊自己“校将大人”也不辩解,只是说道:“正是为薛审知一事。我打听了一下,老百姓都不太清楚,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原原本本告诉我。”

“大人,在大约两个多月前,知府薛审知邀约三个亲近幕僚,一起饮宴,不是怎的就突然死在饭桌上,地方捕快与后来的巡按大人都有审查,但都没查出死因来。又过了十多天,突然官库传出消息说调拔到湖州加固堤防的一百万两白银不见了。接着杨都将带着我荣膺门弟兄也来查寻,最终都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但杨督将暗中知会这边总兵,严查出城人众,不让官银走失出城。可惜,过了这么久,那批官银还是未见踪迹,不知是否早已运出城去了。”

杨督将对你们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杨督将叫我等细心注意城中外来可疑之人,另外留心铁铺子是否偷偷熔铸那批官银。”

“嗯。杨督将吩咐得很是。”慕容翊也觉得事有蹊跷,但此事只是听来又毫无头绪,此时也没奈何,待他日亲自察探吧。

“章兄弟,我目前住在‘远道来’客栈,你有任何消息或是其他事,都可以去那里找我。这么晚了,打扰了,你休息吧。”

“大人说哪里话,让小人送您一程吧,到时候找起来也方便。”

慕容翊也不推辞,就在章建成的陪同下回到了客栈。到了房间展开行李,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师父叫自己带着师弟师妹出谷承担“大义”,但是,这天下“大义”,到底是哪一般呢?自己又该如何承担呢?虽说当时热血澎湃,但是,此时只觉得毫无头绪,而且,不知自己到时会否力有未逮啊。

另外,本是要去找寻那戏耍人逃跑的杨彩琳,此时天涯海角,也不知她身在何方?今天,偶然遇见那相同五官的宋老板,却又不得细察……杨彩琳,你到底在哪里?

这一回离家,母亲再三嘱咐年下就回家,但是,出门在外。身不由己,不知是否会让母亲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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