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东方无忧再一次偷偷地从她破闺房的后窗绕到东方家后的小巷溜出去了。

赶到药巷最里面的那家店。

“哟,这位小姐,您又来了!我去叫张掌柜!”伙计一看是下午刚来过的“大财主”,态度好极了。

倒是个聪明勤快的人,东方无忧心里这么想着。

不一会儿,张掌柜就被伙计叫了出来。看到下午刚买完药的东方无忧又来了,一脸疑惑,但作为一个明事理的生意人,还是立刻张开了笑脸就迎了上去。

“不知小姐贵姓?”张掌柜礼貌开口。

“免贵姓方。”

“方小姐,不知深夜造访谓何事?”

“张掌柜,实不相瞒,家师是一隐匿药界多年的药师。他老人家一生勤学,即便一把年纪了,也在不断地练习药术。这不,我下午来买这些药材就是给他老人家炼的,炼完就成了废材,但我自幼贫苦惯了,家中还有不少兄弟姐妹,这不是舍不得丢掉,再舔着脸拿来想问问掌柜收不收!”东方无忧低着头小声说道。

之所以用“师傅”作幌子,东方无忧也是怕他们不相信是她自己炼的药,虽然的确不是她自己炼的......也怕被有心之人看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炼药才能,起歪心思,最后她自己也搞得麻烦。

张掌柜和伙计看东方无忧长得瘦瘦小小,营养不良的模样,让人不禁觉得这是个懂得持家的姑娘。

“方小姐,如果这药材尚可用,损坏不大,自尽我所能用最高价回收。若是这损坏实在太大,恕张某爱莫能助啊!”张掌柜也是心疼姑娘家深更半夜的还独自来偏僻的药巷卖药。

“张掌柜您看。”东方无忧把事先准备好的药材装在包袱里带了过来。

“这!这!这!”张掌柜突然成了结巴。

“怎么了,掌柜?”伙计一惊。

“这!方小姐!不瞒您说,这虽然是最常见的普通药材,但炼得这般灵气旺盛,回生药房怕是也很乐意收的!”

“有您那药术精湛的家师,他们甚至很有可能会给您贵宾牌!”张掌柜显得格外激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自己要卖药。

“贵宾牌?”

“就是在回生药房消费达到一定额度,或者是回生药房认为有水准,能够达到和他们长期合作的目的的药师们,就会给他们铜银金贵宾牌。”

一旁的伙计听得目瞪口呆。

“方小姐,鄙人虽不会炼药,但鄙人家族开药房甚久,我虽没有老祖宗那般慧眼识药,但老祖宗们的慧眼终究是有零星传承到了鄙人的身上。虽然看得很模糊,但能在这些药材上隐约看见雾状的东西。”

“鄙人家中有一祖传的中等药材,我也曾有幸参与过回生药房的一次拍卖,方小姐您师父炼出的药材上的雾和那些出自大师之手的药材特别相像。”

“方小姐!你可别是偷出来的药材啊!您师父真的不再过问这些药材了吗!”张掌柜越说越害怕,这么品相好的药,怎么看也不像是人想随意丢掉的东西啊!

“张掌柜,您大可放心,那点师道我还是懂得的。师父疼我信任我,全权交由我处理。”

“张某发自内心的跟您说,您拿去回生药房卖,价格一定不会低。而在这药巷,我只能最高给您两百两的价格了。”

这掌柜也真是实在人,竟不顾自己生意,毫无保留的告诉她,劝她拿去回生药房卖。

“我不拿去回生药房卖这些炼药自有我的理由。”当然理由不能告诉张掌柜。

“如果张掌柜真的收这些药材,我就在您这儿卖了。”

“这!求之不得!”张掌柜激动得胡须一抖一抖的。

“敢问此药房张掌柜可是最高权限的负责人?”卖完药材的东方无忧又问道。

“张某家族世代开药房,只是张某无能,张家数年前在这京都也算得上名号,只可惜实在做不过那有深厚背景和靠山的回生药房,从我父辈开始生意越来越难做,药房也是越开越小。”张掌柜回忆起往事只能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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