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邓任飞心意,故意如此取笑说。邓任飞听了笑道,“不学无术,看你孙子启蒙了,你拿什么老脸去训他向学”虽是说笑,却也默认了在座长一辈的,今日都只饮酒,不需展露文才。
邓任飞背后一步远,站着一个仆从,原本一直垂首侍立,此时上前一步,贴耳也不知和邓任飞说了什么,只见邓任飞脸色红了青,青了红。原来,碧水偷偷的告诉邓任飞,锦月的嘱咐。
邓任飞心里不住的骂锦月胡闹,这种儿戏真是贻笑大方,可是因为择婿之事,锦月已经两天没理他这个二十四孝的好爹爹了。沉吟半晌,终是再一次纵了女儿心意,牙疼般的说道,“今日之文,便以高低缓急东西正奇为韵!”
李子涵心道,戏肉来了,师傅说的不错。环视周围的少年们,心里涌起数不清的勇气与自信,如花美眷,万里河山,都只能是我的。
邓任飞一拍手,只闻一声笛音从头上响起。
众人随声望去,见不知何时,蓁蓁绿叶中飞出一家秋千,那秋千被荼蘼缠绕,架上女子广袖白衣,垂首横笛,一曲杏花飞,袅娜的从半空中荡漾起来。随着秋千入云,那碗口大的荼蘼如精灵四散,落羽缤纷,坠向檐角,花廊,宴席,水畔。
笛声借着清风,真有绕梁不绝之势。满座雅静,只闻花坠之声。
笛声一停,少年们先回过神来,检点案上酒杯。
花廊尽头的一席,哄声雷响,一个圆脸少年站了起来,邓任飞认得他,是王谦伯的小儿子,王言章。看来,这小子中了头彩。
王言章起身离席,踱至正中一书案前,挽手执毫,沉吟半晌,墨透宣纸。墨迹半干,一旁侍立的两个书童就把宣纸悬起来。
一个几笔随手勾勒出的宫装女子,并在旁有一词:
碧海楼高,雨送杏花低。妍媸凭谁信笔缓,山风卷帘急。梦回邀醉江东,此生魂断辽西。青史留的名正,一曲琵琶声奇。
王言章归座,端起浮着花瓣的酒杯,满饮入喉,举座敬陪,贺他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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