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可以看见庄子围墙时,依依告别两人,骑着花花从后门跳了进去,过不到一刻钟,两位妈妈敲响了院门。

“夫人!夫人!”常妈妈惊喜的跑向主屋,急切的向顾夫人禀告两位妈妈平安。

顾芳容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腿脚发麻一个不留神,差点摔倒,被率先推门进来的依依歪歪扭扭扶住。

“哎呦娘,当心!”

顾芳容朝依依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扶着女儿稳住身型,焦急的问常妈妈“两位妈妈可回来了?”

常妈妈不住的点头“回来了回来了,我让她们喝点热水歇歇脚……”随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有些犹豫,但还是附到夫人耳边小声说到“……两位妈妈回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薄棉衣,很是狼狈,还沾了好多血迹,这冰天雪地的,一位裹着一条破被子,一位还披着一件小棉袄,那袄子我看着,有点像姐儿的旧袄子……”皱眉不解的看向依依,她倒是不是怀疑,就是担心有人拿姐儿做筏,或利用姐儿的东西要挟两位妈妈。

依依面上不动心里大惊,两位妈妈昏了半路,不可能抱在一起裹被子取暖,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妈冻坏,她穿的厚实,脱一件并不冷,于是就把长袄子披在了其中一位妈妈身上,这样都能被看出来,是她低估了常妈妈对她衣物的上心。

嘿嘿一笑,装没听清的问“张妈妈和陈妈妈回来了?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这次又做了几件给我的衣物?”

常妈妈一拍脑袋,对了,看她这记性怎么给忘了,张妈妈绣活好,觉得坐马车无聊,经常带些姐儿的旧衣服改,或带些料子做些小玩意儿。

想来那旧袄子是张妈妈出门前带去的吧?

依依笑眯眯的,很高兴常妈妈不再提这事,看样子是被她引导到了别的地方。

常妈妈扶着顾氏坐到临窗大炕上,向顾氏形容两人当时的狼狈模样。

不一会,换了一身衣服的张陈两位妈妈敲门进来了。

“夫人……”两位妈妈劫后余生,见到夫人,又被屋里的热气一熏,眼泪忍不住扑簌簌滚落下来。

顾芳容虽没亲眼见到,听常妈妈的形容也觉得两人是受了大难了,她满脸泪痕的走过去,握住两位妈妈的手,哽咽出声。

“张妈妈……陈妈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让你们去什么山阳城,哪里买不到那几样东西?偏要去那么远……呜呜,亏的妈妈们没事,不然我……”她担惊受怕好几天都睡不踏实。

张妈妈用力回握顾氏的手,她一生都在为顾家尽心,从不觉得顾家女有错,怪嗔着道“看夫人说的,怕肉腥还不吃肉了?怕遇到危险还不出门了?这种事情只是意外,哪可能回回碰见。”

“何况这次我们是遇到贵人了,那些人也不知什么来头,救下我们不说,还将我们送了回了,连驮着我们的马他们也没要。”陈妈妈笑着一旁补充,顾氏母女都有一颗仁爱的心,主仆之间也感情甚笃,从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让人相处舒心。

张妈妈陈妈妈有难过的说着“……马车也丢了,东西也没了,就剩了几把刀和剑……”连刀剑都是依依找到马车时带出来,之后给她们的,不然更是什么都没剩下。

顾芳容却比两人更惭愧的表情“妈妈快别说了,真是折煞我也,若不是我莽撞大意,两位妈妈也不会有此一难,一些死物而已,哪有人重要。”

陈妈妈想,看,这就是她喜欢这家人的原因,主子体恤下人,仆人知礼尽心,真真的有血有肉。她一个孤零零的婆子,生死早已看淡,在哪里不是活,却是真的愿意伺候这对母女。

尘王说出身份的时候,两位妈妈正昏着,两人只猜出对方可能身份贵重,并不知少年竟是尘王。

依依想,反正以后他们也不会有交集,就没必要再说了。

陈妈妈眼角含笑的看了一眼装作认真听她们讲话的依依,明明眼前的女孩才是真正救她们和那群人的人,这样低调又不拘小节,从小时看长大,姐儿以后定然不一般。她自己已经不可能有亲孙子了,心里喜爱女孩下意识当了自己的孙女,维护宠溺更盛几分。

一番关怀询问,天色不早,两位妈妈去休息了。顾氏忧心的又回到蒲团前,轻轻跪下,念起了佛经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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