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来听说是韦氏来了,刺啦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原本风寒虚弱的身子也顾不了,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就从里头冲了出来,“韦管事,韦管事……小老儿是受了天灾啊,小老儿也是迫于无奈啊。”

“我今儿来,不止是为了天灾,还有人祸。”韦管事不轻不痒地说着,她眼底瞥见了应有来和郁氏互相跪着,她反倒坐在长板登上提足了气势起来。

“对对对,是天灾,是天灾。”应有来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痛苦,这是天灾,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受的是不是!可他独独漏了后头还有一个人祸。

韦氏索性搭脚翘起了二郎腿,轻佻道:“你知道这次周家损失了多少钱?”

应有来哆哆嗦嗦不敢应声。

韦氏哼了一声,“足足有一千块大洋!”

应有来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郁氏用自己软弱的手反射扶住了他,可着一句让她自己也虚浮无力起来,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扶应有来,两个人惴惴往后倒去,韦氏嗤笑一句,“老应啊,这就受不住了,还有更有你受的呢。”

应有来支起了身子,他惶恐道:“还……还有什么。”可他惊觉起来,“韦管事!您也说了,这是天灾,周家因为这次亏损的钱不能一概算到我老应头上啊,我老应当天夜里也是平时救茶的,如果不是我老应……这……这损失的恐怕是更多了!”

“啧啧。”韦氏从来都不屑这一些事情,她冷眼看着应有来,“老应,你早就是该退休的年纪了,你忘记了,你为什么要赖在周家工作了?”

应有来忽然僵住,他死咬着牙似乎不敢承认这件事情,“我……我为了我家有成。”

“哼!倒算你有记性!”韦氏冷笑着,“你说你有功劳?好啊,我就是说这个,你为了贪这点夜班费硬要和别人换了留夜,原本上个夜班的应该是个30岁的小李,可你呢,非要和人家小李换!人家小李年轻力壮!干的活哪里不比你多!如果他在!周家损失的会有一千块这么多么!”

应有来埋着头仓惶无力的样子倒显得有些可怜,他缺钱,缺到甚至连看病的钱都出不起了,就连家里的米缸都快要见底了,如果不是靠着女儿应彩萍还能卖馄饨赚一点钱的话,家里根本没钱吃饭。

“不说话了?好啊。”韦氏她翻着手里的小册子继续道:“不光是这个,去年你赊欠了钱,去年借了钱,今年还帮你儿子借了20块。“她索性合上了本子,极度凶恶的样子充满了煞气,“还有以前的我可没算进去!你儿子也在周家借了30块!这新账旧账在一起!你让我怎么算!”

“我!”应有来又是作势要晕了过去,郁氏干脆不管了,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天杀啊,我怎么嫁了这样的人家,儿子赌钱,就连老公也赚不了钱反倒欠了一屁股债。”

应有来跪着垫步上去一把抱住了韦氏的大腿,韦氏嫌弃的想要背过去,可应有来抱的太紧了,根本放不开,“韦管事!求求你了,你是天上掉下的老好人,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韦管事你一定有法子救救小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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