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鹤不让人在书房烧炭,怕熏坏他的书,泡完药浴后会回到卧房,那里暖和些,书房到了夜里,基本没人来。
颜躬推开房门,往里看了看,见的确没人,大步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他先是在书架上轻手轻脚的翻找,又在案桌上翻弄,均是一无所获,他打开暗室的门,闪了进去,过了一会,手里拿着几本账册出了来,正要开门出去,门却被从外推开,颜躬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司徒鹊也是被吓了一跳,看着颜躬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颜躬唯唯诺诺道:“我,来给公子拿药。”
“拿药?这书房这么冷,药都不放在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颜躬忙往后缩了缩,回道:“我当然知道药不在这里,我是来给公子拿书的。”
“这么晚了杜鹤还要看书?我看看他要看什么书。”司徒鹊说罢伸手夺颜躬手里的账册,颜躬慌忙躲开。
司徒鹊见他慌乱,便问道:“你为何这么怕我知道?你拿的书是杜鹤让你拿的还是你自己要拿的?”
颜躬怒道:“你少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公子好。”
司徒鹊道:“我劝你还是放回去的好,东西不见了,杜鹤问起,我会照实说,到那时,即使你是为他好,杜鹤还会信任你吗?我也是为你好。”
颜躬脸色铁青,正要再说,就听巡夜的家丁站在不远处问道:“颜公子,是你吗?可是有事?”
颜躬只好答道:“无事,我来公子书房拿书,这就回了。”
临走时对司徒鹊说道:“司徒大夫,此事就当我求你,等公子过了这关,我自会向公子请罪,还望你帮我保守秘密。”
司徒鹊摇头道:“我不会对杜鹤撒谎,你要么放回去,要么现在就去向杜鹤禀明原由。”
颜躬看了司徒鹊半晌,说了句请便,拿着账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气越发寒冷,府上众人均已穿上夹袄,杜鹤更是大氅加身,炉不离身。
屋里站着几人,均是表情凝重,沉情受不了这种氛围,率先开口道:“杜府防卫森严,书房暗室更是不为外人知,除了我们几个人,还有谁能拿走账册。”
颜通点头道:“情公子所言甚是,看来这府上出了内贼。”
傅琢颜问道:“此事不可声张,我们几人自是不会拿那账册,会不会有高手潜入府中偷走账册?”
司徒鹊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看还是从府中的人查起,不如就从我们几人开始。”
颜躬脸色未变,手却紧紧攥在一起,杜鹤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知道此关键时刻,最忌互相猜忌,便笑道:“司徒是说后院的那几只竹鼠吗?那是我故意养着它们,养肥了炖汤喝,是抗寒佳品。”
司徒鹊冷笑道:“到时怕你喝不下去!”
沉情见气氛又开始僵硬,打圆场道:“阿鹤一句话,该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杜鹤笑道:“不必了,各自回屋歇着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来天意如此。”
几人均是一阵沉默,杜鹤打了个哈欠,问道:“还不走?”
几人退了出去,沉情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杜鹤,“阿鹤,我要出门几天,你可想要什么礼物?”
杜鹤紧了紧大氅,说道:“早些回来。”
沉情点头,出了屋门,没有回天涯阁,一个闪身,隐入黑夜中。
傅琢颜回到静悟阁,一路上都在想,能拿走账册的人会是谁,千推万算,唯有一人。若连她都能猜到,杜鹤怎能猜不到,傅琢颜忧虑不已,现今杜府危机重重,杜鹤怕是无力回天,走错的这一步,该怎样挽回?
傅琢颜起了个大早,沿着后院散步,这几日沉情不知去了何处,萍水苑异常安静,四女也不在,整个杜府陷入一种怪异的宁静中。
来到荷花池边,见颜躬独身一人站着发呆,傅琢颜走近他身后,看着池中漂浮的腐叶说道:“师兄好精神,这么早就在这里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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