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帝君的速度极快,仍未能追上那阵优昙婆罗的旋风,清冷的男音伴着神光回荡在他的四周。

“扶桑,你所问之事,仙不知,神不知,只有天知。”

然后是一声轻叹:“莫过于执着了。生死更迭,亦是天道,仙神亦不能幸免。”

银丝披散,不过用白色丝绦系从额角结了两束发绕于脑后,灰白袍绣的仙鹤纹路随风翩然,浅紫色无欲无求的眸中添了失落。扶桑帝君停下追逐,有些失神地停在云端:“他当真不会再回来了……”

几万年的执着,能轻易放下,又何必泛舟痴妄,念念不忘。

一朵雪白的优昙婆罗丝丝如絮,空起之花,隐于九天云气。

凤栖宫的宴会还在其乐融融的继续,天帝发话后,众人再没人多说话。

定陵还是与朱颜闲华凑堆,讲了讲这三十六天的趣事。

八仙中的蓝采和与韩湘子走得极近,常见韩湘子吹箫与蓝采和听。霓虹仙子第五次拒绝了东九夷君的求亲,回五重天仙山的路上还被人打了黑拳。药君迟迟没有下落,平日里最为贪财的天医仙君,此间却十分够义气,已寻遍了六七重天,还让自己仙童长跪于凌霄殿外,求天帝恩旨,下令彻查此事,分外执着。

说到此事,定陵想到方才淑怡之言,虽说她深信此事定与朱颜无关,但难免不会好奇,声音就大了些:“你说这药君到底去了何处?这生不见人,死不见仙魂的,莫非真被妖魔掳了去?”

这话殿中人都听到了,太素不小心掉了手中仙果,执明有些不赞同地瞥了定陵一眼。

定陵扁嘴,反而更加大胆,看向天帝:“天君,定陵斗胆一问,药君之事到底有没有个结果?”

天帝沉了脸,眼神在淑怡与朱颜二人之间游疑了一番,开了口:“朱颜,你可知药君去了何处?”

不问别人,单问朱颜,明眼人都知其意。

恐怕三十六天的那些流言蜚语,关于朱颜帝姬的暴虐之名,就连身为父君的天帝也有几分怀疑在的。

朱颜刚咽了一口酒,天家的琼浆玉露,平日都是可口的,今日却不知为何这般辣喉。

上清玄都的事,有葛雍担了。药君之事他又要怎么解释,她又为何要解释,与她何干?

她与药君不过数面之缘,她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太清楚,又会与他有什么瓜葛。

但在座许多人却不是这般想,比如执明与几位皇子,都想的是,难怪天帝一直拖着天医仙君的药童,不肯给个准话,原来这是要藏私护短。

见朱颜不语,天帝面色更为难看,以为她真的是做了什么事,才这般姿态。毕竟是自己宠爱的小女儿,哪怕做错了事,他也是要给她担下来的。

于是天帝拿出了平日和稀泥的做派来:“罢了,这桩事,问你恐怕也是不知情的。我再着人去查好了。”

查是要派人查的,至于查不查得到,何时查到,这又是另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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