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的挂画掉在地上。
被声音吸引,夏伦自然而然地回过头。
墙体年久失修?还是本来就没挂稳?
猜测也就是一闪念。确定了声音的来源,他原打算不管不顾,继续找路,可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一般,夏伦竟然伸手捡起了画框。
耳中有风声,鼻中嗅到潮湿的味道。
他直起身,把画框举起重新挂到墙上——
妈的,人呢?
肖像画变成了风景画,框内的女人消失不见。
一股阴寒从他背后升腾,身体冒出的汗珠还未落下,便被凝结。
窸窸窣窣的声音接近。
夏伦下意识转身,只看到弯折的脑袋上一张可憎的鬼脸,露出一层层细密的尖牙朝自己扑来。
——本该是这样的。
恶灵倒飞出去的时候,纳闷地想着。
年轻的芬西斯当然不知道恶灵懵逼,他只是不拘泥于按套路出牌。
不谈规矩,只讲效率。
所以他回身的瞬间,甩手就是一画框。
于是歪歪扭扭的怪女人,歪歪扭扭地飞出去。
邪物作祟?
夏伦目光一凝,拎着碎了一半的画框飞扑过去,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狂拍。
身下女人惨叫连连,夏伦手里的半截画框也终于碎成木条。年轻的芬西斯弃了木框,握爪成拳就是一捶,可这回却落了空——那怪女人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恶灵,身子立刻由实体化作虚无,然后倏然远退,和芬西斯拉开距离。
夏伦盯着她,扭曲的女人拎着短笛,背后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
鬼女“咔咔”地扭动头颅,望向夏伦的眼神很是谨慎。
没有躯体,所以打不到?
那总该有个凭依吧?
夏伦瞥了眼地上的碎木,画框的可能被排除。
那还剩下什么?
夏伦抬起手,在墙上敲了敲。
笃笃——
声音沉闷,手感结实,木墙。
于是夏伦朝她咧嘴一笑,伸手把模组里的能量柱拍碎在墙上,随手洒出一道晶亮的弧线。
他扔下能量柱,掏出之前开尸体摸到的燧石。
扭曲女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尖嚎一声,疯狂地朝夏伦冲了过去。然而遗憾的是,她之前着实被夏伦给揍懵了,因此退出去太远。
芬西斯在她能够到自己之前,双手攥着燧石用力对磕——
轰!
火星落在高度易燃的能量液上,立刻燃起熊熊大火。
凄厉的惨叫穿透一切——
.
.
横七竖八倒着佣兵尸体的长廊中,空气蓦然一阵抽动,接着一点红光亮起,转眼便扩散开来,就好像隐身的斗篷被点燃,露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夏伦从里面迅速钻出来,还差点被满是疙瘩和水泡的爪子挠在腿上。
他就地一个翻滚,闪出一段距离。再度抬头时,散开的已经收缩,一切和他最初走出房间时一般无二。
逃出来了。
他长出一口气。
用能量液点火,这要是被其他弦能者知道恐怕会被当做败家子活活打死,但对夏伦而言,浪费,那是能喘气的人才有的权利。
死了,万物皆休。活着,万事皆允。
他没来由地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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